写于我的家乡 – 马来西亚 – 二零零九年二月二十五日 – 零时五十九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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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拿了假期,从英国飞回来过年。五个星期,一点也不短。起飞的一个星期前,因为过度的紧张,导致我严重头痛,无法工作,经理的脸孔一点也不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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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看到这里,我必须老实地说,这篇日记我无法我手写我口。我不能老实依着我的感觉,写我对某些人的看法,我不能写我对某些遭遇的不满,因为你会生气。所以,我不知道要怎么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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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贪心,在短短的假期里,要见所有的人。压迫着我不能写的,是人情与友情,后者居多。我见了很多的人,听了很多人的话。这是一个快转的画面,我睁开眼睛,眼前不停切换的,是不同不同的演讲者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,兴奋与高昂,或者平静与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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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国,原来就是一个世界;马来西亚、新加坡,也是各个不同的世界。我不知道,将我们拉远又拉近的,是什么东西。只是,看到有人的高谈阔论,我浑身每一寸的肌肤,几乎凝结僵硬,无法移动半分。脑海中完全没有思维,只是希望自己好像水蒸气那样被蒸发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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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遇到的人真的是太多了,多到我无法负荷。我发觉到,我回来了,那老旧的家乡也已经升格为市了。我当年教过的学生,从小学二年级,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少年。世事如棋,原来就是这个意思。遗憾的,是马来西亚依然没有变,政体破烂不堪。文化没有变,媒体没有变,教育没有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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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过,我以前没有选择,我以为这就是一切,那么理所当然。后来,你看看外面,感受其他的文化和自由。我真的惊觉,那个悬殊是要用上至少二十年或更长久的时间,去达到这个文明的跃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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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了,也感受到,我对外的认知,终于不再局限于纸上的谈论。感觉由模糊,到明确。我又发觉到,有人用钱来衡量一切,有人的生活完全被物欲支配。有人,以友情作要挟,我莞尔。没有人知道,我心里已经慢慢地接受 - 阶段性的友情。所以没有人可以,以彼此的友情威胁我。我干脆不要,适时地,我会慢慢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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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已经经历了很多的人与事,我不想再去为‘什么’而辩驳。老师说,没有对与错,只是大家所看的角度不同。我很赞成,志不同,不相为谋。有人高高在上,高吗?每个人的定义都不同,and I don’t give a damn shit。有人家财万贯,富有吗?I don’t give a damn shit too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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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生活,不由数字来衡量。我要和四十六头牛说拜拜,我要和两枚子弹说拜拜,我要和不接电话的人说拜拜,我要和飞出国外的人说拜拜,我要和光碟说拜拜,我要和一份报纸说拜拜。你如果不住在马来西亚,你不会知道这些垃圾是什么。